原(yuan)標題：逆風的虎撲(pu)，何(he)時能翻盤？

　　劉穎/文“虎(hu)撲真的很努(nu)力。”一位(wei)潛伏虎(hu)撲多年的JRs如是(shi)說。沒(mei)(mei)有(you)誰比虎(hu)撲更想上(shang)市(shi)，但虎(hu)撲依然沒(mei)(mei)有(you)被資本市(shi)場(chang)青睞。

　　、證(zheng)券、虎撲(pu)三方同意解除(chu)輔(fu)導協(xie)議(yi)后，虎撲(pu)的上市計劃(hua)再(zai)度折戟。自此(ci)，上市計劃(hua)二次擱(ge)置。

　　而這期間，虎撲內部(bu)也(ye)發生了系列變(bian)動：創始人(ren)兼CEO程(cheng)杭卸任(ren)(ren)，原(yuan)CTO殷學(xue)斌兼任(ren)(ren)CEO。但公(gong)開數據顯示，目前虎撲（上海）文化傳(chuan)播股(gu)份有限公(gong)司的實(shi)際控制人(ren)依(yi)舊是(shi)程(cheng)杭。

　　據媒(mei)體報道，2021年虎撲裁(cai)(cai)員比(bi)例超過40%。今年以來，虎撲內部進行了兩次(ci)裁(cai)(cai)員，分(fen)別占比(bi)29%、20%。而最近(jin)一次(ci)裁(cai)(cai)員過后(hou)，虎撲預(yu)計剩余(yu)500人。

　　曲折IPO之路

　　目(mu)前，虎(hu)(hu)撲的(de)融資(zi)信息披露至2019年6月6日。彼時，字節跳動旗下(xia)公(gong)司參與投資(zi)12.6億元，一度超過程杭，成(cheng)為(wei)虎(hu)(hu)撲最大的(de)股東(dong)。當時很多人認為(wei)這(zhe)是字節跳動在體育方面的(de)重(zhong)要布局，未來(lai)字節甚至會完全吞并虎(hu)(hu)撲。

　　但目前(qian)來看(kan)，這樣的(de)論斷前(qian)半句與后(hou)半句已經有了明(ming)顯的(de)區(qu)隔。2018年(nian)抖音(yin)爆(bao)發，年(nian)底(di)購買了NBA短視頻播放權。也正(zheng)是這一年(nian)，字節跳動全球化戰(zhan)略公開。2021年(nian)2月(yue)，TikTok宣(xuan)布成為歐(ou)洲杯最新(xin)贊(zan)助商，而后(hou)又宣(xuan)布拿(na)下了美(mei)洲杯的(de)直(zhi)播版權。

　　然而，字節跳動的(de)底層技(ji)術(shu)支(zhi)持并(bing)沒(mei)有拯救虎(hu)(hu)撲。2019年虎(hu)(hu)撲啟動上(shang)市之(zhi)后(hou)，內部進行創新型業務拓(tuo)(tuo)展，但實(shi)際上(shang)拓(tuo)(tuo)展并(bing)不成(cheng)功，投入遠(yuan)高于回(hui)報。 

　　知(zhi)情人士透露，虎撲IPO計劃最早可以追溯到(dao)2014年。2015年1月，當(dang)時的虎撲體育完(wan)成(cheng)了D輪融資(zi)，同年6月，虎撲簽約中金公司(si)擔任上市輔導機構(gou)。2016年4月，虎撲首次報送(song)IPO招股書，據其招股書顯示，公司(si)注(zhu)冊資(zi)本(ben)增加(jia)，泉晟投資(zi)15000萬認購(gou)新增9375000股，937萬元投入公司(si)注(zhu)冊資(zi)本(ben)。而因(yin)貴(gui)人鳥(niao)向泉晟資(zi)本(ben)提供2.39億的借款用于虎撲體育增資(zi)，貴(gui)人鳥(niao)成(cheng)為虎撲體育的實際受益者。

　　而后(hou)因廣告(gao)業務(wu)、凈利(li)潤(run)占(zhan)比過大，虎撲(pu)主動撤回IPO申請。2017年，虎撲(pu)上(shang)市計劃正式宣告(gao)失敗。2018年底，貴人鳥在Q3報告(gao)中(zhong)顯示(shi)，報告(gao)期內，經過其董事會決(jue)定，準予泉翔投資同(tong)意泉晟投資將其持有的虎撲(pu)13.66%股(gu)權轉讓。至(zhi)此，貴人鳥退(tui)出虎撲(pu)IPO。

　　2020年(nian)(nian)6月(yue)，據彭(peng)博(bo)社等(deng)外媒報(bao)道，虎(hu)(hu)撲計劃赴美上市(shi)，最早年(nian)(nian)底IPO，并(bing)指出IPO前新(xin)一(yi)輪融資后(hou)虎(hu)(hu)撲估值將達到7億美元左右，但(dan)當時這一(yi)說法被虎(hu)(hu)撲否認。直到今(jin)年(nian)(nian)6月(yue)，虎(hu)(hu)撲上市(shi)計劃再次流產。

　　多元營收難拓展

　　此前，程杭(hang)在采訪中表示，截至2020年(nian)下半年(nian)的收(shou)入結構包含廣(guang)告、識貨(huo)為主(zhu)的電商以及創(chuang)新(xin)變現業務，其中廣(guang)告收(shou)入占比為48%。盈(ying)利模式(shi)依舊(jiu)單一且(qie)不穩定，這是很多人認為其至今無法上(shang)市(shi)的重要原因。

　　虎撲并非不了解自身短板，因而近年(nian)來(lai)一直求變(bian)。

　　2009年，虎撲推出獨立電(dian)商(shang)平臺卡(ka)路(lu)(lu)里商(shang)城(cheng)(cheng)，但由于(yu)電(dian)商(shang)平臺與交(jiao)易區商(shang)家內耗嚴重，不過(guo)兩年，卡(ka)路(lu)(lu)里商(shang)城(cheng)(cheng)關閉(bi)。2011年，虎撲推出自(zi)有服飾品牌(pai)GEQ，主打專(zhuan)業運動裝備(bei)，但后來由于(yu)某些原因(yin)也(ye)沒(mei)能繼續做下去。

　　2012年(nian)，虎撲推(tui)出以(yi)導購為(wei)核心的產品“識貨(huo)”，2014年(nian)“識貨(huo)網”與識貨(huo)APP上線，并于2015年(nian)孵化“毒APP”（后更名得物(wu)APP），打(da)造潮流(liu)電商平臺(tai)。根據(ju)公(gong)開(kai)數據(ju)，目前虎撲持有得物(wu)15%股(gu)權(quan)，為(wei)虎撲第三(san)大股(gu)東，但(dan)獨立運營。

　　2019年6月，虎撲開設JRs Office店鋪(pu)(pu)，截至2021年7月5日(ri)，店鋪(pu)(pu)粉絲48453，月銷(xiao)最高的紀念t恤(xu)僅(jin)出售(shou)300多件。如今在虎撲官網上，僅(jin)包(bao)含(han)JRs Office以及識貨(huo)兩(liang)大平臺。

　　此(ci)前，識(shi)(shi)貨(huo)(huo)(huo)APP CEO王鵬(peng)提(ti)到(dao)，2019年(nian)識(shi)(shi)貨(huo)(huo)(huo)全平臺(tai)年(nian)GMV超(chao)過100億(yi)，并提(ti)及希望未(wei)來(lai)三年(nian)能夠(gou)達到(dao)500億(yi)。截至2021年(nian)7月5日，華(hua)為應用商城中，識(shi)(shi)貨(huo)(huo)(huo)下載安裝已超(chao)3億(yi)。同樣為獨立運營的(de)識(shi)(shi)貨(huo)(huo)(huo)，用戶不局限于虎撲，更多(duo)來(lai)自于在(zai)校(xiao)以(yi)及畢業大學(xue)生，女性用戶也在(zai)拓(tuo)展。但在(zai)多(duo)次陷入炒(chao)鞋以(yi)及假貨(huo)(huo)(huo)的(de)爭(zheng)議之后，質(zhi)疑聲也一(yi)直未(wei)斷。

　　同為2019年，虎撲15周年活動開出首個JRS快閃店以及相關粉絲回饋與線上導流。其中包含虎撲“文化衫”、聯名和限量潮物等，比如“家里有礦”、“年薪三十萬”、合作(zuo)款(kuan)、悲傷(shang)蛙合作(zuo)款(kuan)等等。

　　除了自建電商平臺與周邊內(nei)容之外，虎(hu)(hu)撲實現(xian)了多重布局。2020年9月，虎(hu)(hu)撲領投男性個護(hu)品(pin)(pin)牌理然，在當(dang)時，理然已經完成A+輪融(rong)(rong)資(zi)。2021年3月，酒類收藏交易(yi)平臺“麥麥酒市”完成來自虎(hu)(hu)撲的千萬級戰略融(rong)(rong)資(zi)。本(ben)輪融(rong)(rong)資(zi)主要(yao)用于打磨交易(yi)模型(xing)、完善產(chan)品(pin)(pin)等(deng)，而2020年10月，“麥麥酒市”的天(tian)使輪投資(zi)同樣來源虎(hu)(hu)撲。

　　影(ying)(ying)視(shi)電(dian)競層面，在(zai)從前的直播(bo)與影(ying)(ying)視(shi)兩個團隊解(jie)散之后，虎(hu)撲(pu)依舊不死(si)心(xin)。程杭(hang)在(zai)接(jie)受媒體采訪(fang)時曾表(biao)示(shi)，虎(hu)撲(pu)一開(kai)始只是單一的體育社區，現在(zai)已(yi)經開(kai)始向(xiang)影(ying)(ying)視(shi)、電(dian)競等方向(xiang)拓(tuo)展。2020年(nian)，虎(hu)撲(pu)進行了(le)一系列(lie)的logo更換(huan)，增加了(le)中文版本，程杭(hang)認為(wei)，“這代表(biao)虎(hu)撲(pu)未來會(hui)向(xiang)更廣泛的用戶(hu)群去涉獵，成(cheng)為(wei)一個泛男(nan)性(xing)化的內容社區平臺”。

　　在圈內生存，在圈外拓(tuo)(tuo)展。事實上，在多元業(ye)務拓(tuo)(tuo)展情境下，虎撲的廣告(gao)業(ye)務依(yi)舊占大(da)頭，且主(zhu)要來自體育領域(yu)。識貨為主(zhu)的電商架構贏得了部分肯定，但并不(bu)能算作主(zhu)要營(ying)收(shou)。而(er)在某種程度上而(er)言，近年(nian)來，虎撲部分廣告(gao)投放(fang)也引(yin)起了不(bu)少人的不(bu)適(shi)。

　　垂直社區天花板

　　體育(yu)情報起(qi)家的虎(hu)撲(pu)(pu)(pu)，如(ru)今(jin)卻更像一(yi)個泛娛樂化社區(qu)。“在虎(hu)撲(pu)(pu)(pu)，你甚至可以看球。”這句(ju)話，已(yi)經在虎(hu)撲(pu)(pu)(pu)流(liu)傳多(duo)年。

　　“我朋友圈29歲妹(mei)子，什么水平？”

　　“步行街真(zhen)是有毒，戀愛兩年，終究被綠(lv)。”

　　類似的(de)帖子，比比皆是。在這個直男的(de)“理想國(guo)”里，容不下更多(duo)(duo)女性。某虎(hu)撲網(wang)友曾吐槽，如(ru)果將(jiang)虎(hu)撲的(de)貼(tie)子放到(dao)知乎或者微博(bo)等其(qi)他社(she)區平臺，大(da)多(duo)(duo)數都會被(bei)罵。

　　早年(nian)間，在社區文化層面，天涯幾乎可以“封神”。彼時，貓撲(pu)培育出了包含奶(nai)茶(cha)妹妹等(deng)諸多網紅(hong)大V，同時開始了自己的商業(ye)化歷程。那時虎撲(pu)、微(wei)博等(deng)尚未“出世”。

　　2010年(nian)后，新(xin)浪推出(chu)微博(bo)，天涯失(shi)去了谷歌(ge)的(de)流量(liang)支持，百度貼吧(ba)(ba)等(deng)(deng)社區(qu)(qu)發跡，虎撲(pu)也(ye)(ye)漸漸在(zai)垂直化(hua)的(de)體育社區(qu)(qu)的(de)運營中(zhong)嘗到了甜(tian)頭。而貓撲(pu)也(ye)(ye)在(zai)商業化(hua)的(de)拓展中(zhong)實現了到體育、娛樂、明星(xing)等(deng)(deng)多個(ge)頻道布局，但這樣的(de)行為直接造(zao)就(jiu)了一個(ge)大雜燴式社區(qu)(qu)，這也(ye)(ye)為貓撲(pu)貼吧(ba)(ba)的(de)關停(ting)埋下伏筆。2019年(nian)，天涯在(zai)停(ting)牌兩年(nian)后正式退出(chu)資本市場(chang)，此(ci)時的(de)百度貼吧(ba)(ba)等(deng)(deng)也(ye)(ye)在(zai)由(you)盛轉衰。

　　2018年，虎撲(pu)在經歷(li)過“手撕吳亦凡”與“diss蔡徐坤”后(hou)(hou)逐漸出圈，同時(shi)社區內(nei)容也(ye)更泛(fan)娛樂(le)。這樣的(de)路子，與早期的(de)貓(mao)撲(pu)十(shi)分類似。在貓(mao)撲(pu)論(lun)壇論(lun)壇關停之后(hou)(hou)，諸多用戶奔向虎撲(pu)，并希望其一直做直男(nan)“理想(xiang)國”。

　　近幾年，小紅(hong)書(shu)(shu)、豆瓣、知乎等社(she)區的崛起，卻都無可(ke)避免地面(mian)臨著商業變(bian)現(xian)問(wen)題(ti)，伴隨用戶(hu)的成長，以及(ji)內容趨同(tong)，社(she)區經濟(ji)也正在頂(ding)著天花板艱難前(qian)行。盡管目前(qian)男性經濟(ji)正在崛起，但(dan)毫無疑問(wen)女性的購買力依舊是主(zhu)要方向，小紅(hong)書(shu)(shu)在種草(cao)過程中找到了自己的變(bian)現(xian)之(zhi)路，其他(ta)社(she)區平臺卻依舊面(mian)臨不同(tong)程度的變(bian)現(xian)難題(ti)。

　　毫無(wu)疑問，虎撲是“直男理想(xiang)國”，但直男們也(ye)在長大。目前(qian)虎撲的(de)用戶(hu)中(zhong)，男性學生(sheng)群(qun)體(ti)居(ju)多(duo)。此前(qian)程杭在采訪中(zhong)表示，未來或(huo)許也(ye)會面向更(geng)多(duo)中(zhong)年男人。但這存在群(qun)體(ti)是否買(mai)賬的(de)問題。通過部分調查發(fa)現，三年前(qian)虎撲的(de)資深玩家們，目前(qian)很多(duo)已經放棄用戶(hu)身份。

　　當用戶增量速度放緩，虎撲(pu)商(shang)(shang)業(ye)模(mo)式(shi)依舊被桎梏的(de)(de)情(qing)況下，多年來(lai)探(tan)尋的(de)(de)垂直社區紅利正在(zai)走下坡路(lu)。伴隨著近年來(lai)體育(yu)社區的(de)(de)式(shi)微，如(ru)今的(de)(de)虎撲(pu)正在(zai)多層(ceng)求(qiu)變，但(dan)改變的(de)(de)方(fang)向(xiang)實(shi)則有些(xie)偏激，甚(shen)至過于尋求(qiu)出圈的(de)(de)方(fang)式(shi)。原有的(de)(de)商(shang)(shang)業(ye)模(mo)式(shi)走向(xiang)瓶頸，新的(de)(de)商(shang)(shang)業(ye)模(mo)式(shi)還未成熟，虎撲(pu)的(de)(de)上市(shi)之路(lu)注定會走得更難。或許對于虎撲(pu)來(lai)說(shuo)，上市(shi)其實(shi)不是(shi)執念，而是(shi)一種生存的(de)(de)證(zheng)明(ming)。

　　正如開頭提到的JRs所說(shuo)，“虎撲上市其實跟(gen)我(wo)找女朋友有(you)些類似，但前者似乎比后者更難(nan)一些。”